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梅桑榆,原名梅晓东,安徽凤阳人,自由作家。已出版历史专著及杂文随笔集十余部,并在全国各地报刊发表大量文章。作品多次获奖,部分作品被许多报刊、网站选载、连载或被作为中学语文辅导教材,并被选入《中华杂文百年精华》、《二十世纪中国幽默杂文》、《名家散文。精粹》、《中国新文学大系1976-2000杂文卷》等百余种选本。《梅桑榆集》入编《中国杂文(百部)当代部分》,《天大的难题》入编《1949-2013中国杂文精品大系》。现居北京。电话:13439570097

中国两类造反者的皇帝梦

2008-01-14 15:59 阅读(?)评论(0)

 

中国两类造反者的皇帝梦

   

      在中国古代,所谓“造反”,就是靠武力推翻朝廷,夺取帝位。中华民族几千年来,每一次朝代更替,几乎都是大规模战争的结果。而在推翻前朝政权的战争中,不知多少人在通往龙椅的险途上浴血搏杀,或死于竞争者的刀剑之下,或踏着失败者如山的尸骨登上龙椅,当上了皇帝。纵观历史,靠武力夺取帝位者,大致可以分为两类。

1.武力夺位——离龙椅最近的人

      靠武力夺取帝位的第一类人是诸侯蕃将、皇亲贵胄、功臣勋旧,总之是一些手握兵权,有武力可用的人。对于皇帝的威风和当皇帝的好处,他们比刘邦、项羽未举事前看到得多,知道得多,对皇权的羡慕与向往之心,当然也要比他们强烈得多,因此他们一旦觉得自己兵多将广,“取而代”的野心就渐渐膨胀。终于在一个他们自以为适当的时机,找一个证明自己“师出有名”的借口,开始了夺取帝位的血腥搏杀。如子天乙、姬发、安禄山、朱棣者流,便属此类。
    早在夏王朝建立之前,帝王的鼻祖姬轩辕,就为拥有重兵者做出了武力夺取帝位的示范。据《史记.五帝本纪》称,当时的“天子”是神农氏。后来各方诸侯逐渐强大,为了扩张生存空间、掠夺人口财富或进行氏族复仇而互相侵伐,而“神农氏弗能征”,可见当时已是诸侯称雄,天子式微,那些势力强大的诸侯们已经不再买神农氏的帐。只是一方诸侯,或曰一个部落之酋长的姬轩辕,觉得“取而代”的时机到来,于是凭借优势兵力,将企图称霸的诸侯一一打垮,结果诸侯尽皆臣服,尊他为“天子”。姬轩辕见时机已到,便毫不客气地把神农氏赶下龙椅,自己坐了上去,并为自己上了个尊号曰“黄帝”。一个新的王朝从此诞生。
    姬轩辕的巨大成功,给后世有实力向皇帝老爷叫板的人以很大的启发。到了夏王朝末期,武力夺取帝位,并改朝换代的历史剧再次上演。
    夏朝的最后一任君王姒履癸,是中国历史上最著名的暴君,该家伙荒淫奢侈,滥杀大臣,残害百姓,其罪恶罄竹难书,因其谥号曰“桀”(凶暴的君主),故又称“夏桀”。姒履癸的暴政,令国人不堪忍受,大臣相继逃亡,小民盼他快点死掉,而他仍自以为屁股下的龙椅坐得稳不可撼,向那些进谏的大臣庄严宣告:“吾之有天下,犹天下之有日,日亡吾乃亡耳。”也就是说,老子有天下,就像天上有太阳一样,太阳消逝了,老子才会灭亡,太阳是永远不会消失的,老子俺也永远不会灭亡。夏国的小民听他这么说,恨得咬牙切齿,说:“是日何时丧,予与女皆亡!”意即“这个太阳何时才能亡呀,我宁愿和你狗日的同归于尽!”
    此时,位于首都安邑东部的诸侯国商,已经十分强大。商国国君子天乙,见夏王朝被姒履癸折腾得江河日下,日薄西山,觉得“取而代”的时机已经成熟,便兴兵征讨,把效忠于姒履癸的诸侯葛氏、昆吾氏、顾氏、常氏、豕韦氏等一一消灭,扫除了进军夏国首都的屏障,然后集结重兵,作《汤誓》,誓师伐夏。
    姒履癸正带着小老婆施妹喜在行都斟鄩(寻阝)(今河南省巩县)饮酒作乐,闻报大惊,急忙派大将夏耕领兵出战,在章山(虎牢关)阻击商军。可怜这个靠拍马逢迎爬上高位的熊包,一上阵就被商军砍下了尊头。《山海经》说,掉了头的夏耕,因惊吓过度,狂奔了一天,才栽倒在地。

    姒履癸闻夏耕兵败,连夜逃回安邑,慌忙调集国中兵马,倾师出动,仓促迎战。数日后,夏、商两军决战于鸣条(今河南省封丘县东部)。夏军被商军杀得落花流水,几乎全军覆没。姒履癸带着一帮残兵败将落荒而逃。商军趁胜追击,姒履癸在施妹喜小姐的家乡蒙山被商军活捉,后被流放于南巢(今安徽省巢湖市)。长达400多年的夏王朝,至此灭亡。
    子天乙当年便即天子位,尊号曰“汤王”,又称“成汤”。他用武力将姒履癸赶下龙椅的军事行动,史称“商汤革命”。中国历史上又一个新的朝代“商”从此诞生。
    600百多年之后,周武王姬发以同样的手段,将商朝的最后一任君王子受辛赶下龙椅。
    子受辛与姒履癸,就像一对罪恶的双胞胎,两个家伙荒淫残暴的程度不相上下,而子受辛的某些干法,比姒履癸更胜一筹。因其谥号曰“纣”(残暴的君主),又称“商纣”。史书将这两个末代帝王并称“桀纣”,与帝王的典范“尧舜”相反,“桀纣”二字成了暴君的代称。
    姬发的老爹姬昌任周国的国君时,被子受辛封为西伯侯,后来因触怒了子受辛而被囚于羑里。子受辛为了测试他是否如人们传说,是一位圣人,将他的儿子姬考杀死,煮成肉羹,让他品尝,如果姬昌拒吃子肉,便将其杀掉。姬昌知道暴君的用心,勉强将肉羹吃下,才免一死。后来周国送给子受辛许多美女、骏马与财宝,子受辛才开恩将姬昌释放。
    但如此一来,不啻是放虎归山。姬昌在被捕之前,就礼贤下士,广施仁义,励精图治,周国在他的治理下,已经比较强盛。他死里逃生,回到周国后,便暗中紧锣密鼓地做灭商的准备。诸侯中有越来越多的人不满纣王的暴政而归附姬昌,周国的势力日益壮大。
    姬昌死后,谥为“文王”,其子姬发即位,是为武王。姬发继承老爹的遗志,兴兵东伐,在距商朝首都朝歌(今河南省淇县)西南郊的牧野,与子受辛率领的商军展开大战。商军大败,子受辛见大势已去,一路狂奔,逃回朝歌,爬上平时纵酒淫乐的鹿台,投火自焚。长达600余年的商朝,随着这位著名暴君的死而灭亡。
    自此,诸侯尊姬发为天子,这位诸侯国的国君,一变而为周王朝的开山老祖。
    武力夺取帝位,并改朝换代的历史剧,后来仍继续上演,汉高祖取代了秦始皇,唐太祖取代了隋炀帝,明太祖取代了元顺帝,皆属此类。只是其主角的身份各有不同,争夺更加激烈,情节更加复杂罢了。
    对帝位的武力争夺,常发生于一个朝代被昏暴的君主折腾得众叛亲离,天怒人怨,国势衰落到极点之时。故以武力夺取帝位者常常打着“吊民伐罪”、“有道伐无道”、“遵从天命”等旗号,子天乙起兵讨伐姒履癸,曾作《汤誓》,称“夏有罪,天命殛之”;姬发起兵讨伐子受辛,曾作《泰誓》,称“商罪贯盈,天命诛之”;总之是遵从天命,是正义的战争。而他们发起的战争,往往能够联合其他军事力量,并能得到民众的支持。这说明,武力夺取帝位,不但要靠强大的军事实力,还要有相应的政治声望以广结人心。
    然而,更多的人则完全是为了闹个皇帝当当,西汉的“吴楚七国之乱”、西晋的“八王之乱”、唐朝的“安史之乱”,皆属此类。尽管此类争夺帝位的战争,毫无正义可言,但他们仍可以打出种种欺骗的旗号,比如安史之乱的祸首安禄山那厮,就是谎称接到皇帝密敕,令其入朝讨伐权奸杨国忠而于范阳起兵南下,直逼长安的。而这类夺取帝位的战争发起者,不论他是无赖还是恶棍,只要能取得胜利,坐稳龙椅,他就是皇帝;如果将龙椅顺利地传给子孙,他就是开国皇帝,而那一家老少几代统治的国家,便是一个朝代。总之,只要当上皇帝,手中操着生杀予夺的大权,不愁没人为他涂脂抹粉,把他打扮得如何伟大神圣;也不怕没人为他舞文弄墨,编造出一部光辉灿烂的发迹史。

2.武力夺位——离龙椅最远的人

    靠武力夺取帝位的第二类人是生活在社会低层的民众。他们或是饱受暴官恶吏的欺压而啸聚山林,或是为繁重的税赋徭役所苦而聚众闹事,开始他们只是与官府对抗,后来响应者越来越多,势力越来越大,待到队伍壮大到一定程度之时,他们的矛头便直指朝廷,要以武力将皇帝掀下龙椅。有的人则是在“天下大乱,群雄并起”之时,加入某个举事的队伍,或拉起一帮人马,后来在征战中崛起,成为帝位的角逐者。如刘邦、黄巢、朱元璋、李自成、洪秀全者流,均属此类。
    在大泽乡“斩木为兵,揭竿为旗”,反抗秦廷暴政的河南阳城农民陈胜,在举事之前曾出豪语曰:“王侯将相宁有种乎!”
    随杀了人的老叔避祸于吴中的项羽,恰遇秦始皇嬴政东巡吴越,途经钱塘江,项羽看着皇帝老爷出巡时那种冠盖如云,车马迤逦的壮观场面,心中不禁冒出一个胆大包天的念头,脱口说道:“彼可取而代也。”吓得他的老叔项梁急忙捂上他的尊口,曰:“毋妄言,族矣!” 也即:“不要胡说八道,要灭九族的!”
    秦朝未亡时,刘邦只是个乡间小吏,曾带民夫到秦朝的首都咸阳服过劳役。一次,他有幸目睹了始皇帝天神般的威风,羡慕得失声慨叹曰:“大丈夫当如此也!”
    这三位阁下,都在中国历史上舞台上闹出了不小的动静,刘邦由羡慕到行动,终于干上了皇帝,开创了西汉王朝;项羽、陈胜也曾闹了个王冠加顶,在史籍中留下了引人注目的篇章。而他们的话,可谓说出了所有羡慕皇权、觊觎皇权者的心声。尽管陈胜是被迫揭竿,但在他看来,王侯将相并不都是爹妈给的,是可以靠奋斗争取的,而对他这个小民来说,只有靠武力杀开一条通向成功的血路!
这一类用武力夺取帝位的人,其举事时的情形和动机各不相同。
    有的人是因形势所迫。
    陈胜虽然喊出“王侯将相宁有种乎”的千古豪语,但若不是连绵阴雨将他和前往渔阳服兵役的900多个小民阻于大泽乡,延误了报到的日期,若不是严酷的秦律规定“失期当斩”,使他已预知不冒险一拼,将是死路一条,他恐怕不会“斩木为兵,揭竿为旗”,打出“伐无道,诛暴秦”的旗号,向皇帝叫板。
    凤阳皇觉寺的小和尚朱元璋,若不是寺院被元军烧毁,害得他无处藏身,恐怕他仍在皇觉寺打坐念经,不会投奔红巾军将领郭子兴,成为一名“造反派”。他干上皇帝之后,曾对大臣曰:“朕遭时丧乱,初起乡土,本图自全。”(《明史 .本纪第一》)说出了他早年投军的动机:只是为了自保,而不是要当什么皇帝。
    如果说2000多年前的一场连绵阴雨浇出一场推翻暴秦的战争;600年前的一场大火,则烧出一个将元顺帝妥欢帖睦尔取而代的人。
    有些人一开始目标并不明确。
    刘邦初举事时,沛县父老杀了县令,请他代之,他却连连推辞,说什么:“天下方扰,诸侯并起,今置将不善,一败涂地。吾非敢自爱,恐能薄,不能完父兄子弟。此大事,愿更择可者。”(《史记.高祖本纪》)生怕因带头闹事而惹祸。经大家反复劝说,他才当了“沛公”。可见他当初只是抱着趁天下大乱,赌一把试试的想法,凑凑热闹。后来真的闹大,才萌生夺取帝位的野心。
    朱元璋当初走投无路,跑到郭子兴麾下当兵时,也绝不会想闹个皇帝干干,后来当上了红巾军的统帅,才萌生夺取天下,南面称尊之志。
    北宋的四川农民李顺,当初不过是跟他的姐夫王小波一起杀贪官、均贫富,并未想到称王,后来王小波战死,李顺继任统帅,拥兵数十万众,“所向州县,开门延纳,传檄所至,无复完垒”,声威大震,才定国号为“大蜀”,自称“大蜀王”,向宋太宗赵匡义的龙椅进逼。
    李自成当初杀死地方贪官,为了逃避官方的追捕而投奔他舅舅闯王高迎祥,当一名“闯将”时,恐怕不会想到将崇祯皇帝朱由检“取而代”,后来高迎祥被清军所杀,由他当了闯王,得以统率大军,南征北战,才萌生了“取而代”之心……
    有的人一开始便目标明确,聚众兴兵是为了推翻当时的朝廷,直逼皇帝的龙椅,要将其取而代之。东汉的张角、唐朝的王仙芝、黄巢、元朝的刘福通、清朝的洪秀全皆属此类。
    武力夺取帝位者,成功者少,失败者多。特别是第二类以武力夺取帝位者,成功者更是寥寥无几,自秦以下,真正干上皇帝,并且能坐稳龙椅者,只有刘邦与朱元璋两人。
    在正史中,成功者是“某皇”、“某帝”或“某祖”、“某宗”,成败者则是“叛”,是“贼”,其称号为“僭”,为“伪”。
    但皇帝的头衔,毕竟比一切头衔都要诱人,以武力夺取帝位者,只要觉得时机到来,便要即位称尊,而不管“皇帝”能当多久,龙椅能否坐稳。
    安禄山攻取洛阳之后,即自称“大燕皇帝”。但他的儿子安庆绪不久便将他宰掉,将“大燕皇帝”的头衔夺去。时隔两年,史思明又杀了安庆绪,夺得“大燕皇帝”的头衔。
    黄巢率军攻入长安之后,即改国号为“大齐”,年号为“金统”,行登极礼,部将上尊号曰:“承天应运启圣睿文宣武皇帝”,立其妻为皇后。黄巢颇通文墨,以一首咏菊诗传后,他对自己能够赶跑唐僖宗李儇,得以当上皇帝,做了这样的解释:“唐帝知朕起义,改元广明,以文字言之,唐已无天分矣。‘唐”去‘丑’‘口’而安‘黄’(繁体字广为广字头下置一黄字),天意令黄在唐下,乃黄家日月也。土德生金,予以金王,宜改年为金统。”老黄口口声声把自己的姓挂在嘴上,一心想着让江山改姓,压根没考虑什么建立一个施行新政的政府。
    李自成进入北京之后,便急吼吼地于武英殿举行了登极仪式。后来吴三桂降清,李自成率军亲征,在山海关外为吴三桂与多尔衮的军队所败,退回北京。他在清军兵临城下,准备撤离北京之前,仍身着皇帝冠冕,列仗受朝,追尊七代皆为帝,立妻高氏为皇后。并命牛金星到南郊行祭天礼,很认真地当了一回皇帝。
    洪秀全更是性急,只是占领南京,距清政府首都还有1000多公里,不知哪天才能将咸丰皇帝爱新觉罗 .奕詝赶下龙椅,便急吼吼地将南京改名“天京”,定为天朝的首都,大造宫室,建龙凤殿,择日登极,即天王位。所谓“天王”,在洪秀全的“天朝”,其权势等同于皇帝。他阁下这么干,也就是不管能否将大清皇帝取而代,先过把皇帝瘾再说。
    武力夺取帝位,必然要掀起大规模的战争。成汤伐夏、周武王伐商,其战争如何残酷,史无详细记载,但《尚书 .武成》说牧野之战“血流漂杵”,战场上阵亡将士的血流,使兵器都漂了起来,足见那一仗打得多么惨烈。武力夺取帝位,是从争夺一城、一地开始的,孟轲先生形容这种争夺说:“争地以战,杀人盈野;争城以战,杀人盈城。”这些简单的文字,已足以说明战争的残酷。
    夏商以后,史籍对于战争的记述逐渐详细。以大泽乡暴动为发轫的推翻暴秦的战争,持续了3年,大小战役不计其数,巨鹿大战之后,项羽一次就活埋了投降秦军20万人。此后刘项的争霸战又持续了5年,历经大小战役100余次,秦朝的首都咸阳被刘邦攻占时,项羽有大军40万,后来只剩下10万,于垓下一战全军覆没。从这几个数字,可以大致估计,亡秦的战争,有数百万人战死,死于战火的民众更不知有多少人。可以说,刘邦是踏着数百万人的尸骨取代秦二世胡亥,登上皇帝宝座的。
    《新唐书》在卷末评述唐朝的灭亡时说:“……天将去唐,诸盗并出,历五姓(五代),兵未尝稍解,至宋然后天下复安。汉之亡也,天下大乱,至晋然后稍定;晋之亡也,天下大乱,至唐然后复安。治少而乱多者,古今之势,盛王业业以求治,可少忽哉!”《新唐书》为宋代欧阳修、宋祁所修,这两位阁下还不能预见到宋代之后的变局,中国历史上每一次朝代更替,几乎都要“天下大乱”,按照欧阳修先生的句式继续写下去,便是:宋之亡也,天下大乱;元之亡也,天下大乱;明之亡也,还是天下大乱……而大乱最终都归结到帝位的争夺上来。这种争夺帝位的战争,有的持续几年,有的持续十几年,战火或燃及十数省,或遍及全国,给人民带来无穷的灾难。可以说,凡是用武力夺取帝位的皇帝,都像刘邦一样,是踏着如山的尸骨登上龙椅的。
    列宁说:“历史上常常有这样的战争,它们虽然像一切战争一样不可避免地带来种种惨祸、暴行、灾难和痛苦,但是它们仍然是进步的战争,也就是说,它们有利于人类的发展,有利于破坏特别有害的反动的制度。”遗憾的是,中国在清朝灭亡以前,这种有利于破坏特别有害的反动的制度的战争,就不曾有过,所谓“百代皆施秦政法”,一场战争推翻了一个旧王朝之后,新皇帝又建立了一个新王朝,但其特别有害的制度却没有变。坐稳了龙椅的刘邦、朱元璋不会改变旧有的制度,黄巢、李自成、洪秀全如果坐稳了龙椅,也不会改变旧有的制度。只要当上皇帝,江山便成了自己的家当,并且可以名正言顺地传给子孙,还有什么制度比这种制度更能满足人的私欲!
    黑格尔先生有言:“中国的历史从本质上看,是没有历史的;它只是君主覆灭的一再重复而已。任何进步都不可能从中产生。”黑格尔的说法,未免有些过激,中国的历史,不是没有任何进步,而是其进步缓慢如蜗牛爬行,其原因就是新王朝取代旧王朝,然后再被新王朝取代的历史,是两千年换汤不换药的政治体制所造成的。

              

  最后修改于 2009-07-09 09:51    阅读(?)评论(0)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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